真相已经呼之欲出。
主卧向南，这个窗户朝东，再往上面逆时针旋转九十度......
没错，正是苏沐雪的书房！
程若冰悄悄来到走廊里。
奇怪了，没有听到任何声音。
她内心挣扎了一下，把头凑近苏沐雪的房门边上。
怎么还是什么都听不到呢？
程若冰回忆起苏沐雪房间的陈设。
面对走廊的这个墙面，被一个大衣柜挡着了。
那她就只能......
程若冰犹豫片刻，走进自己的书房，把耳朵靠在和苏沐雪房间相连的那一面墙上。
果然从另一侧传来了微弱的歌声，过了一会儿歌声停下，又响起有人说话的声音。
好家伙！
苏沐雪根本不是在打游戏，她就是在做直播！
她还故意把原来的快音号注销，以为这样自己就不知道了吗？
简直是欲盖弥彰！
程若冰打开快音，飞快地输入“白衣女生弹奏水晶钢琴”，在热门视频里找到姜珂发的那一条。
她踌躇满志地点进评论区。
什么？姜珂竟然没有发评论，没有圈任何人的账号？
不可能吧？说不定就是怕她看到，所以故意用小号发呢。
程若冰咬咬牙，把姜珂的评论区从上往下，一条条翻看。
评论区里有几千条留言，大部分都是溢美之词，但也混杂着一些负面的评价。
“弹得非常一般，我小学三年级的侄女只学了一年都比她弹得好。”
程若冰点击投诉，理由:不实信息，一年不可能弹成这样。
“一看就是摆拍，又是哪个营销团队想红的套路吧！”
程若冰点击投诉。理由:造谣诽谤，没有营销团队。
“为什么不拍个正脸，难道是长得太丑不敢上镜？”
程若冰点击投诉。理由:恶意人身攻击。
还有一些自称是本人的账号，点进去的直播画面各种辣眼睛。
程若冰点击投诉。理由:诈骗信息，冒名顶替。
她一边翻看，一边把这些评论全部都点了举报。
她这样做当然是为了维护舒适衣坊的形象，堂堂公司董事长怎么可以被这些没有素质的人在网上随便泼脏水？
结果一直把评论区翻到最下面，程若冰点的手指都酸了，还是没有找到苏沐雪的账号。
她头晕目眩地坐在椅子上，双眼里透着迷茫。
还有一个方法。
程若冰发现很多主播和观众打招呼时都会报自己的账号名称，如果她能够听清苏沐雪说了什么，那搜索起来就方便多了。
只是隔着墙壁和窗户，都只能听见隐约的歌声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听清楚说话内容。
唯一的办法就是......
程若冰移开挂在墙壁上的小黑板，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小洞。
这是当初苏沐雪悄悄凿出来的，被她发现之后，她用发泡胶把这个洞口堵上，又挂了一个黑板在上面遮挡。
只要她通开这个洞口，就能听清楚苏沐雪在说什么。
程若冰不由得伸出手指。
快要碰到洞口的时候，她的手突然就像被烫伤一样，猛然缩了回去。
自己这是在干什么？
程若冰还记得，当初她发现这个洞口时的感觉有多么恶心，就像不小心吞下了半只蟑螂一样，她甚至想要不管不顾地抛下一切，离开苏沐雪。
即使苏沐雪痛哭流涕向她道歉，她也无可奈何地原谅了苏沐雪，可是这个房间她却鲜少再进来了。
她宁愿一直呆在公司里，做完所有工作。
现在，自己怎么可以做出同样令人不齿的举动呢？
程若冰掉头回到主卧，躺回床上。
闭上眼睛，她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的视频里那些冒名苏沐雪的主播们，在直播里搔首弄姿求打赏的画面，评论区的留言也都是乌烟瘴气，不忍直视。
苏沐雪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呢？她好歹也是拥有狗度词条的人啊，而且还直接关联着公司词条！
别想了，明天就是董事会。等董事会之后，再要求苏沐雪关掉直播账号。
睡觉，已经很晚了，必须赶快睡觉......
过了一会儿，程若冰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，认命地再次推开窗户。
这和偷窥的性质又不一样，歌声是自己传过来的，有的听凭什么不听？
一切都是为了工作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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