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懦弱,不敢忤逆,又或许,这是他们俩夫妻之间的默契。
棍棒底下出孝子,棍棒底下出成绩。
一切都是为了她的成绩和未来。
为了她好。
她委屈,可没人会帮她,除了哥哥。
安疏景平日里对她特别毒舌,可每次她没考好被打被骂的时候,他都是第一个护着她的,然后被她牵连一起挨打挨骂。
可后来哥哥也走了,他们见不到面连话都很少说。
她哥保送去了华京大学后,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,他们也感情更淡了。
有的时候她的消息都很少回,慢慢的,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,她就不再发了。
那一刻她才悲哀的发现,她的身边看似有很多人,但谁都不在意她。
她永远都是一个人,是乔佳的“任务”,是安廉江不关心的小女儿,是哥哥可有可无的妹妹。
是他们心里永远的,是他们的第二顺位和可有可无。
但比起从小打她骂她的乔佳,她更恨安廉江。
她对她的父亲,充满恨意。
可笑死了。
她该死的家庭让她在那里的每一刻都几乎喘不上气,她宁愿每一天都待在学校,也不愿意回那个家。
少女的心智在不断成长并趋于成熟,心思也更加敏感,敏感的让她有些神经质。
以至于慢慢的,她体察到了曾经年少时无法体察到的,家里的极度压抑。
尤其是这几个月,乔佳和安廉江不断的吵架,甚至当着她的面吵。
安廉江并不想和她吵架,他传统迂腐的思想观念告诉他,吵架容易家门不幸,所以他就习惯性沉默。
乔佳在家,安廉江就躲在奶奶家里,安廉江在家,乔佳绝不在家。
两个人默契的都不想见对方。
所以很多时候,他们回不回家取决于安树答。
她是个传话筒。
安树答跟乔佳说她爸今晚在家,再跟安廉江说她妈今晚在家,那么今晚空荡荡的房子就只会有她一个人。
和他们任何一个人待在一起,她都觉得胸口喘不上气。
可她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时,她还是觉得压抑得喘不上气。
窒息感好像塞满了她的整个世界。
从此自卑压过了高傲,将少女囚在人迹罕至的深海。
温喻珩和她表白是她没想到的,温喻珩从高一就喜欢她也是她没想到的。
那么光芒万丈众星捧月的人,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和地方喜欢她这么久。
那一瞬间,欣喜压过了所有,在她以为她可能要孤孤单单走到最后的时候,竟然会有一个人,以一种极强势、极突然的姿势闯进她的生活,给她17年以来从没有体会到的温暖和关注。
暖得她的北极圈开始化冰,暖的她的九号路开始生出春意。
可她的心尖才刚刚开始发烫,就被他猝不及防的冷淡回冷。
没有任何理由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,他的表白好像一个玩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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