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
电话挂断。
室内暖气开得充足,凛冽的寒气被四面八风的热意烘干。
好像有猝火，也在南烟的身上烈烈燃烧。
那些挺立永不弯折的骨气，好像也被灼烧殆尽。
她身体软软地贴在他的身上,抬头仰望他的时候,泫然欲泣的脸，几分委屈几分感动，不堪一击的破碎感。说话时,声音娇媚，好像有只手在他身上轻抚，勾起他身体，本能失控。
南烟说：“我只愿意嫁给你。”
半真半假。
他是真的。
她是假的。
她把他的话当虚情,她又真心说假意。
南烟无言：“我又不是吃的。”
没有人敢质疑齐聿礼，没有人会否定齐聿礼。
结局是他想要的。
齐聿礼没再说话。
意思，不言而喻。
南烟不可能也不可以跳出选项。
她不关心他的生活，她只关心他生活里与她有关的部分。
南烟点头：“我做。”
齐聿礼眼皮轻挑：“你下厨？”
老六齐辰星竟然也对她有想法。
她厨艺很好，中西餐都会做，下厨的次数寥寥可数，因为家里都有佣人。有时候齐聿礼也想吃她做的菜，但她这种时候少见的不听他的话，明示暗示通通没用。不想做，就是不做。
齐云川另说。
“老爷子也真有意思，让我给他做参谋,帮你选结婚对象,选来选去,里面竟然没有一个选项和我有关。”
因为不关心啊。
南烟掀了掀眼皮，最后还是懒得和他争辩。
齐聿礼拢过她的腰，把她抱得与自己更贴近，双唇贴合，说话时,唇瓣一张一合,每个字音吐露，不止是听觉,她的触觉也被他占领。
反正。
成为她的唯一选项。
齐聿礼并不在选项中。
又有什么大不了。
齐聿礼：“你是。”
有的人就是命好到，能够决定别人的命运。
倒是罕见。
南烟僵了僵。
南烟问完后才意识到，自己刚刚问的内容，有些突兀了。他不太喜欢问太多的人，而且她也不怎么问他，公事，私事，都很少问。
“三哥。”南烟声音很轻。
齐聿礼嗯了声。
齐聿礼寡淡的脸，渐有笑意，“——没有。”
“吃的什么？”
关于结婚对象。
齐聿礼不甚在意：“发生太多事了，没来得及说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还是问他：“你的胃本来就不好，不能饿，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吃的，你想吃什么？中式还是西式？”
“我是真没想到,有那么多人想和你结婚。”他手挑着她的下巴，轻佻地捏了捏，“这张脸，是真的祸水儿。”
“吃了。”
她无法将齐聿礼放进选项中，但齐聿礼可以主动成为她的选项之一。
她问：“那现在，选项里有你了吗？”
“你是不是从书房出来就跟着齐云川了？”要不然，也不会这么快就出现在他俩面前。南烟快速转移话题，“那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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