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眼。
沿闻屿一脸不爽地在那里自己跟自己较量。
灵感就这么来了。
“你不想？”
“不想，涂了里三层外三层的，太娘。”
化妆师开始怀疑自己的审美了，娘吗？她可是什么棱角都没有消除啊，努力地遮了瑕而已。
“化妆老师，给他全卸了吧。”
“啊？”
“嗯”司漂点点头，“我们换个主题，不需要化妆。”
“哦。”化妆老师听话地给他卸了。
其实他化不化妆没什么差别，他的五官主要是靠他的骨相展现的，后期的ps修起来很省力，不过圆点的杂志风格都是比较偏韩系和日系的排版，自然保留下来会给模特化妆修饰的传统。
沿闻屿这么一说，司漂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。
沿闻屿真实的脸上细看可以看到很多伤口，从前打架耍狠，如今训练摔车，司漂索性拿了不曾用的油彩，靠近沿闻屿。
沿闻没反应过来，司漂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。
他坐在椅子上，身子微微往后仰，眉眼向下倦怠得在休息。
司漂走到他面前，她手里拿着细细长长的笔刷，微微低下头直视他的眼睛，眸子里像是有层水晕，倒映着他的影子。
沿闻屿不由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。
“别动。”她拿着笔刷，细细地像是在他眼下描绘着什么。
她的笔刷轻轻柔柔地扫在沿闻屿的脸上，像是凤凰花落的时候，薄如羽翼的羽状眉叶不小心扫过自己的眉眼。
司漂的眼睛微微像下，她的眉眼不上扬，认真的时候眉头会微微蹙在一起，跟从前一样，专注又笃定。
“好了。”她收回了笔。
沿闻屿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如过去一样狼狈的自己。
他的眼下是大大小小的红色伤痕，虽是用上妆的油彩画的，可是那一笔一画所描绘的地方，是他真实存在过伤疤的地方。
她在描绘、她在复刻、她记得他每一处大大小小的伤口。
化妆师在旁边全程双手合十崇拜地看着，她怎么就没想到原来blizzard这么适合战损装呢。
司漂抓了定型液把他额间的头发打湿，徒留几根微微遮盖眉眼的碎发掉落，增添了他眉眼的凌厉。
她做完这一切之后才拍了拍沿闻屿的肩膀：
“去换套衣服，最后一组了，好好表现。”
司漂看着跟他们进去换衣服的沿闻屿，舒了一口气。他还算是配合，没多说什么，倒是比想象中的进度要快。
司漂在外面玩着手机等他。
那头传来小小的惊呼。
司漂抬头，循声望去
沿闻屿穿了黑色的西装套装，微微阔身的裁剪和本该禁欲的衣冠却锁不住他身上传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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