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心殿。
沈如珩一身黑衣从外面进来，祁贺然等在角落，暗道沈如珩回来，立马趋步上前。
“皇上，西凉太子今日去冷宫了。”
沈如珩眸光一冷：“可有冲突？”
“未曾。”祁贺然双手抱拳：“太子只在冷宫门外远远看了一眼就离开了。”
沈如珩双眸低沉，神色莫名。
许久，祁贺然试探性地开口：“皇上当真要把皇后送去西凉？”
沈如珩和贺兰絮之间的事他看在眼里，这么长时间来，本以为两人依旧摒弃前嫌。
可这关键的时候，西凉竟然提出用皇后换援兵的要求。
本来就已经够荒诞了，谁知道皇帝还有答应的打算。
沈如珩身形修长，立在大殿中央，月光和烛光照在他身上，两条交错的影子向着不同的方向延伸开。
显得站在影子中央的沈如珩分外的孤寂。
沈如珩将手臂上收紧的袖子解开，抿了抿唇，像是混不在意般地开口说道：“身不由己，若是真走到这一步，皇后也许愿意为了朕牺牲。”
又过片刻，他像是许诺般补充：“朕也会想办法把她接回来。”
祁贺然闻言惊愕抬头，眼中闪过重重的不可置信。
沈如珩没有再继续走高话题，“宰相府如何了？顾晏行有没有轻举妄动？”
祁贺然眸中情绪更为复杂。
他安静许久，瞥了眼沈如珩回来时的方向，怅然道：“顾将军昨夜潜入宰相府，暗杀了宰相大人。”
沈如珩黑眸微动，呼吸停了一瞬，没有再多的反应。
他双拳握紧，又松开，长长舒了口气，说：“竟走到了这般。”
大殿内安静至极，与他这句话同时落下的，还有春末的第一场雨。
这场雨来得猝不及防，冷宫里刚除完草的泥地全部得到了滋润。
但是在后院收拾衣物的贺兰絮和花姜，却被淋成了落汤鸡。
“就这么几件换洗衣物，可千万别全湿了！”花姜边收衣服边朝着贺兰絮大喊。
相比花姜的手忙脚乱，贺兰絮就显得放松多了。火山文学
她手里拎着一件刚收下来的衣服，站在雨中享受起了雨水的滋润。
“花姜，你感受到了吗？”
“感受到了，有点冷。”花姜抱着衣服躲到屋檐底下，正为抱住衣服而高兴。
贺兰絮朝她笑了笑：“自由，我说的是自由。”
她的头发已经全部湿透，碎发铺在额头，鬓角的头发也粘在脸上，白皙的皮肤在雨水的拍打下显得有点苍白。
“这应该是我们现在唯一能享受到的自由了吧？”贺兰絮看着花姜，笑得灿烂。
却叫花姜平白看出些破碎来。
她冲上前拉回淋雨的贺兰絮，“我们现在被关在冷宫里，你淋雨是自由了，回头生病也自由、难受也自由，偏的诊治不自由！”
听着花姜的责备，贺兰絮感到莫名的亲切。
她大概是在这个世界唯一一个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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